言论

日本“天葬”之悟/许世平

有一则国际新闻报道,“因无人祭奠,无地可葬,日本出现气球葬礼”,就是用气球将骨灰送上天,然后气球爆破,骨灰散落空中。

在超老龄化社会的日本,有越来越多人选择这种“天葬”。

根据联合国的标准,65岁以上老人占总人口7%,即视为进入老龄化社会。日本早于1970年就突破7%,10年前老人尿片的销量就超过婴孩尿片,预计2036年,日本的老龄人口将占总人口的三分之一。

随着经济泡沫的破裂,超老龄化与失落30年的低欲望社会,对人们的生存观念带来深刻的改变 ,养老成为舆论的主阵地,还变得“轻死亡”,更以一种挺实用的角度去思考孤独,还看淡孤独。

日本作家若竹千佐子在“我啊,走自己的路”,就从桃子日复一日的独居生活,以微小而宏大的叙事,串联起过去与现在,现实与虚拟,搏得银发族的共情。

其实,几乎每个人的日子都是这样,子女长大后离家,所爱的老伴会离去,所有的热闹欢声会归于平寂,最后是孤独的自己。

从不变与恒变中看通透

然而,面对余生的空旷,有更多时间去反刍经历过的成长和离逝的迷惘,似乎在提醒我们,不必计较用完即弃的老去,而是要从不变与恒变中看得通透,才能泰然自若。

不就是嘛,人啊,活着真不容易,明知会老会死,还要努力地活着,一辈子活着为了什么,复杂的社会,变幻莫测的人心,甩不掉的牵挂,种种酸甜苦辣,历尽坎坷和无奈,还不知道哪一天会消失。

人生是变幻的,就像天气,原是预测的晴雨,却忽而骤变,日子便是这样的。

可是,无论聚散那般无常,每天却还是要保持好心情,紧紧把握每一天,照顾好健康,坦然面对得失,随遇而安,一切随缘,才是豁达和敏慧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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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专栏

家乡的定义:日本人的情怀与现实/李桑

日本人对“家乡”(ふるさと,Furusato)的定义极其深刻而独特。对于他们而言,家乡不仅仅是出生地,更是一个与生命紧密相连的地方,一个生于斯、长于斯,并希望最终落叶归根的故土。

因此,日本人比许多其他民族更加重视自己的家乡,这份情感从生活中的细节便可窥见一斑。比如,在报章杂志或电视新闻中对某位日本人的介绍,通常会写明其姓名、年龄以及家乡,如“吉村驸郎(45岁,香川县)”。

吉村驸郎的故事便是这份情感的典型写照。他毕业于京都大学,成为一名公务员,十余年来在不同城镇间调动工作。但最终,他申请回到香川县,为自己的家乡服务。

这种情结不仅存在于年轻人中,也在老一辈中得以延续。例如,我的一位保证人丰田桑,在东京经营中华料理店45年。

尽管他早已在东京扎根,但疫情后,他决定关闭店铺,与妻子一起回到出生地埼玉县生活。他们甚至提前安排好了墓地,只为在生命的终点回归家乡。

与家乡土地连接

日本乡下的年轻人从小便与家乡的联系变得淡薄。

许多青年在高中时期就离开家乡,前往县城求学;随后,他们会进入大城市就读大专、技校、短期大学或四年制大学。

完成学业后,踏入社会工作的他们往往选择留在城市安家。然而,即使生活在都市,家乡对他们而言仍具有特殊意义。每逢过年过节,他们总会抽空回家探望亲人,与家乡的土地重新建立连接。

然而,近年来,日本乡村正面临巨大挑战。随着人口出生率下降,许多乡村的人口持续外移,逐渐走向衰退甚至消失。如今,新生儿大多在城市出生,这意味着传统的“家乡”概念正在被重新定义。

那些带有浓郁乡土气息的生活场景正逐渐成为回忆——外婆散养的走地鸡、外公池塘里的鱼儿、妈妈的料理、爸爸的叮咛,这些熟悉的画面早已悄然消失。

家乡的衰退不仅仅是日本面临的问题,也是现代化进程中的普遍现象。

内心深处最深牵挂

随着城市化的不断推进,“家乡”这一概念正在从地理意义转变为一种文化和情感的寄托。

然而,对于每一位日本人来说,无论是返乡的丰田桑,还是奋斗中的吉村驸郎,家乡始终是他们内心深处最深的牵挂。

也许,在未来,家乡不再仅仅是出生地,而是一种由回忆、情感和文化传承构筑而成的精神家园。

而我的家乡,在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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