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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民俗哪吒旋风

报道:童清峰

台湾民俗“电音三太子”掀起旋风,蔡明亮《青少年哪吒》展现不羁。

台湾的艺术表现中也有哪吒的身影。在民间信仰中,哪吒以三太子元帅的形象深受崇敬,不仅是最年轻、最顽皮的神明之一,也以其勇敢事迹广为流传。

在台湾的庙会文化中,哪吒的形象常透过充满活力的艺术手法呈现,成为阵头表演中的焦点,俏皮又灵动的形象为传统祭典增添了热闹与趣味。

台湾的民俗艺阵团体在出巡时,意外将电音元素融入三太子表演,没想到这种新潮的表演方式瞬间爆红,掀起一股炫目的“电音三太子”旋风!随着越来越多艺阵团体跟进模仿,这股风潮逐渐成为台湾本地文化的代表性符号。

2009年,电音三太子更登上高雄世界运动会开幕式的舞台,从地方庙会一路冲向国际殿堂,之后又在台北听障奥运、上海世博、台北花博等世界级活动上惊艳亮相。

不仅如此,电音三太子还红到海外,吸引西方学者关注,成为人类学研究中的独特文化现象,让这位“最潮的神明”名声远播。

关于电音三太子的起源,主要有两种说法:一种认为来自云林北港,另一种则指向嘉义朴子。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电音三太子正式成形之前,台湾各地的宫庙艺阵巡演早已存在类似的表演形式。

事实上,电音三太子的原型正是台湾传统艺阵中的“大仙翁仔”(或称“大仙尪仔”),这项文化表演在历史上早已深植于民间祭典,只是后来巧妙融合了现代音乐与流行元素,才发展成如今独具特色的电音三太子风潮。

通过“不羁”描绘无依

此外,1990年代初期,知名导演蔡明亮推出他的首部剧情长片—《青少年哪吒》,以哪吒的形象作为象征,探讨青春的迷惘与叛逆。在台湾民间信仰中,哪吒不仅是受人敬仰的神明,也带有强烈的反叛精神,象征与传统抗衡的力量。蔡明亮巧妙借用这一意涵,透过哪吒“不羁”的象征,描绘都市青少年在现代社会中漂泊无依的处境。

故事围绕两位性格迥异的少年—小康与阿泽,他们在台北的都市丛林中各自迷失,却因一次偶然的邂逅,产生了微妙而深刻的连结,在彼此的交错中寻找方向。

电影企划王淑平在评论中指出,《青少年哪吒》细腻刻画了青少年的困惑与迷惘,以首尾相呼应的叙事手法,勾勒出一种难以挣脱的困境。片头在雨夜中运用平行叙事,将“框破框”的概念融入其中,画面中四处乱窜的蟑螂,不仅象征着两位少年漂泊无依的处境,也隐喻了台湾社会底层对既有体制的无力反抗。

影片后半段,阿泽的女友阿桂在茫然无措中问阿泽:“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阿泽却只能回答:“到哪里去?”当阿桂说“不知道”时,他们早就已深陷都市牢笼之中,最终只能在水的包围下相拥痛哭。片尾定格在闪烁的施工号志,就好像是一道无声的警示,暗示着这群在都市中的游魂无路可去,未来飘渺,既无依靠,也无力承担情感的重量。

新闻来源:亚洲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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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音符呼应各角色

报道:李晓彤

《哪吒2》将大量传统音乐元素现代化,传统民乐器如琵琶、笛箫、二胡,传统曲艺如快板、弦子弹,再加上国际乐团演奏,成为音乐盛宴。

在《哪吒之魔童闹海》上映一个月后,片方决定延长上映时间至3月30日。许多观众选择二刷、三刷《哪吒2》,影片的每一帧都充满制作匠心,不容错过的细节之一则是电影配乐。导演饺子在制作过程中,致力以“中国传统声音”现代化塑造影片精神和人物形象。

《哪吒之魔童闹海》中配乐铺排时长占全片80%以上,整部作品除了是一场视觉特效盛宴,同时也是一场音乐盛典—传统民乐器如琵琶、笛箫、二胡,传统曲艺如快板、弦子弹,再加上国际乐团演奏,让整部电影融合传统与未来、民族与世界。

宝莲盛开配侗族大歌

电影中使用了大量传统音乐元素。宝莲盛开的配乐为侗族大歌,该部分配乐由贵州舞乐蝉歌乐团完成,乐团成员均为“95后”侗族歌者。作为侗族人,她们对自己民族的传统声音有更深刻的认识;作为专业音乐学生,她们掌握了更多现代规范的演唱技巧。

创作过程中,电影音乐制作人杨芮在了解过蒙古族长调、藏族山歌、苗族民歌后,把目标锁定到了侗族大歌这个合唱形式上。侗族大歌源于春秋战国时期,是一种多声部、无指挥、无伴奏的民间合唱,以复调式多声部合唱为主要呈现形式。歌曲结构严谨,曲调优美,歌词押韵,多采用比兴手法,内容为历史故事和日常生活,流行于贵州。

2009年,侗族大歌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

区别于其他少数民族唱法,侗族大歌的演唱音色没有那么嘹亮,相对内敛,有能够模拟自然界声音的特点,经典作品《蝉之歌》、《松鼠歌》等都源于大自然与日常生活,而且合唱感非常强。这段旋律的配器非常适合侗族大歌的演唱音色,明亮而内敛,圣洁又不失烟火气,与画面的匹配度非常高。

使用传统演唱方式制作配乐的还有天元鼎从空中缓缓下降的片段。这段被评价让人“头皮发麻,汗毛直立”的音乐使用的是呼麦,即喉音唱法,是一名歌者同时发出两个或以上声部的演唱形式。这种蒙古族传统唱法在2009年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天元鼎在剧情中包含了“邪”,呼麦声如远古兽音,正好营造邪恶但庄重的氛围。

配乐也是展示影片角色个性的重要组成部分。土拨鼠出场时,配乐中以大三弦的诙谐节奏与民族打击乐带有悬疑感音色配合突出其正邪未明的立场。土拨鼠狡黠的啼叫声和呆萌笨拙步态分别以埙声和鼓声表现。大三弦是音色明亮的中国传统弹拨乐器,埙是中国最古老的吹奏乐器之一,音域宽广浑厚,有“天籁”之誉。这段2分钟的配乐,创作团队修改了8版。

四方龙王皆专属配乐

电影中四方龙王出场都有自己的专属配乐。东海龙王敖光同时具备枭雄气概和父亲的慈祥,配乐以弦乐和合唱组合体现恢宏气势,父爱温润则以细腻的箫声表现。吟唱表现西海龙王敖闰的深沉心机,京剧武场的鼓点和电子脉冲音表现南海龙王敖钦的暴戾,交响乐赋格曲搭配二胡表现北海龙王敖顺的敏捷狡诈。

电影主线推进的旋律中使用了8只唢呐演奏,呼应《哪吒1》。唢呐高亢的音色凸显哪吒的力量感与叛逆个性,主旋律中还有中国传统民乐器琵琶、笛、埙,再有西洋乐团合奏加入,更增恢宏气势。

电影角色曲《就是哪吒》中大量使用了唢呐演奏,歌曲作者唐汉霄认为唢呐“冲破一切的音色”与哪吒性格相似,是这首歌最根源的力量。

弦乐合唱团华乐互相配合

电影中的配乐并非是单一的传统形式。西洋弦乐团以及合唱团与中国传统民乐器互相配合演奏,呈现更丰富立体的影片形象。

如哪吒母子最后拥抱时的钢琴曲、万妖殊死反抗的战歌、龙王父子摆阵时的交响、申公豹孤身赴敌的挽歌等,这几段配乐都由作曲家阿鲲创作,他亦曾为《流浪地球》、《舌尖上的中国》等影视作品配乐。

乐器运用还融入了非传统演奏方式,例如电影结尾曲《我乃哪吒三太子》中的琵琶采用贝斯的slap(击勾)技法演奏,即快速击弦、快速交替,该部分由专注探索民族乐器电子化的乐队THE EITHER完成。

为了烘托春节欢乐喜庆的气氛以及在电影散场时观众亦能继续沉浸回味,电影的片尾曲《我乃哪吒三太子》中加入天津快板,以此为观影画上轻松愉快的句号。

当非遗之声“触电”国漫,导演饺子说:“这就是我要的中国声音!”


新闻来源:亚洲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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