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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重短期利益 创意死气沉沉/拿督刘明

上两个星期收到了一个蛮重的包裹,是来自德国的。打开一看,原来是2018/2019 年度红点设计大奖的年刊,这时才猛然想起我们又获奖了!

这其实是我们今年第二度获奖,年初获得是另一个德国颇具影响力的设计大奖——IF。



红点设计大奖(Reddot ),1955年在德国小镇Essen创办,它堪称为设计领域的奥斯卡,尤其是产品设计这一块,很多大品牌如iPhone、华为甚至名车如马赛地或宝马,都会在产品推出市场时报名参赛以图锦上添花!

而IF也是设计界的另一奇葩大奖,1954年在慕尼黑创办,比红点还早一年呢!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设计奖,马来西亚的设计大奖叫“马来西亚设计良品”(Malaysia Good Design Mark),是敦马在任时创办的,时间一晃20年过去了,很多马来西亚人甚至是设计师本身,都不晓得有这类奖项!

马来西亚的设计奖项,是由马来西亚设计理事会推动的,属于科技创新部,说起来惭愧,小弟我还是理事会成员之一,两年一届,讲好每半年和部长开一次会,可是只开了一次会就不了了之,后来换了政府,更是名存实亡。

掀不起设计浪潮



照理来说,马来西亚是有非常多的设计人才,为什么就掀不起设计浪潮?我想这跟整个氛围有关系。

很多年前,当英国在前首相东尼布莱尔发起创意领域运动带起全世界创意浪潮时,我国的创意领域还是形同一摊死水,完全掀不起任何涟漪!

我只能说,政府甚至私人界只重视短期的经济利益,对于要长期经营才能看到成果的创意领域,完全没有方向和兴趣。

创意和设计,其实无时无刻都在我们身边发挥作用。

现在年轻人的网站讲求UIUX,即简洁利落非常有美感,大家都甘之如饴,市场也不乏这类型的设计师,大家也做得非常出色。

有个时期引起大家诟病的食品包装也进步神速,虽然和台湾比较起来,还有一段距离。

日本泰国凸显美学风格

朋友叫我评论台湾和日本的食品包装,我说这已经不能同日而语。日本的食品包装已经不在外型上见真章,而是想尽办法如何把食物呈现得淋漓尽致,他们的食物仿真技术和食物本身的细腻度,可以说已经升华到了艺术殿堂。

我到了日本,超喜欢看日本人对食物的呈现方式,天啊!连街头巷尾的伴手礼,都美得像艺术品,我怎么舍得把它吃进肚子里?

在全球的设计奖项里头,日本的“日本设计良品”(Japan Good Design Mark)也蛮有名气。泰国的DEmark就和日本设计良品挂钩,所以,泰国人对美学和设计有自己的风格,是和日本有着渊源流长的关系的。

日本人对设计的要求和欧美有很大的区别,他们要求环保,工整但绝不哗众取宠。欧美最重要的是有“wow”有触电的感觉。

日本的设计要求朴实,欧美要求大胆创新。

我们尝试几次敲开日本的设计大门都无功而返,不过我想这是迟早的事。

红点和IF都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现在只剩下“日本设计良品”这设计大奖来完成我们的设计大满贯,这一天应该不是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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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周刊专区

韩国诺贝尔文学奖惊奇 韩江反思威权秩序

作者:李晓彤

韩江“爆冷门”成为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亚洲女性作家,她以诗意文字书写暴力与死亡,批判威权社会,在规训与束缚中寻找创意与解放。她的文字抚摸1980年光州事件的历史伤痕,回忆同桌男生被消失的悲情。她的“素食者”意象,写出“不吃肉,全世界就会把你吃掉”的残酷。她生于文学家族,让写作成为生活的方式。韩国政府重视文化输出,将文学作品翻译成英文,也让世界看见韩江。

这是诺贝尔文学奖又一次“爆冷门”?今年韩国作家韩江击败赔率榜第一的中国作家残雪,也再次让日本作家村上春树与诺贝尔擦肩而过,让不少中日读者感到“意料之外”的失望,但又因为韩江是第一位亚洲女作家荣获文学桂冠,而感受一丝“情理之中”的历史慰藉。

尽管韩江并非中文世界熟知的韩国作家,但她的中文译作在台海两岸都有出版,也有一些相对小众的拥趸。2016年,韩江成为首位获得布克国际文学奖的亚洲作家,作品便开始在中文世界受到广泛的翻译和关注。即使如此,“七零后”及“女性”的标签仍让很多人疑惑,为什么是她?

这都因为她的作品写出韩国近三四十年社会的动荡,以及韩国威权社会的底色,反思男尊女卑和东亚家庭中的伦理秩序格局,并且以诗意的文字,展现独特的戏剧张力。殖民、战争、分裂、独裁,以及贯穿至今的父权主义,处于重重苦难压迫下,韩国现代文学在略显单薄的文字中迸发出另一种丰厚。而书写历史创伤、女性困境、死亡与孤独的韩江,以诗意辞藻强烈撞击世间苦痛,成为了韩国民族精神的宣言。

东亚社会的威权桎梏,在韩国是根深蒂固,与东亚邻国相比甚至“更胜一筹”,生长在这片土壤上的韩江,化笔为刃,剖开现实的表面,向世界呈现血淋淋的人性本质。
1993年,韩江发表毕业后的处女诗篇《首尔的冬天》,时年23岁,第2年就以短篇《红锚》开

启小说创作。1999年,韩江凭《童佛》获得第25届韩国小说文学奖。韩江在2016年以《素食者》成为首位获得布克奖的亚洲作家,2年后以《白》再次被提名布克奖。

直面历史创伤

韩江生于1970年,是韩国历史上在朝鲜战争后承前启后的一代。韩江的家庭书香氛围浓厚:父亲是韩国著名作家韩胜源,兄弟韩东林与韩江仁均为文字工作者,目前儿女也在做写作尝试,就连前夫洪容憙亦是韩国庆熙网络大学媒体文艺创作系教授兼文学评论家。成长过程中,韩江浸沉在书海中,《狮心兄弟》是她思考生死问题的启发作品。

1980年5月的韩国光州,用防水布包裹的学生尸体堆满垃圾车。《少年来了》中收拾遗体的初中学生东浩死在独裁者全斗焕的军队枪下。韩江是光州人,笔下的东浩是她父亲的学生,曾与她同桌学习。一代又一代韩国作家以书写铭记历史,成百甚至上千位“东浩”的死亡,以及在高压和暴力控制之下的民主抗争,重新获得生命与力量。

韩江在书中描写了一个在军队占领光州当天停止运作的喷水池,此后“我”便不停给政府致电,因为“认为喷水池实在不应该喷水,拜托请把水关掉”。韩江不愿在伤口之上庆祝与生活,以此悼念东浩们,这是最能体现她创作痛苦的作品之一。

女性视角下爱与疼

作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首位亚洲女性作家,韩江以极度私密女性视角和被父权社会忽视女性处境为题材创作,其大量作品有着辨识度极高的感性成分。

短篇小说集《植物妻子》于2000年初版,相较于其后让韩江扬名文坛的《素食者》,多了一分初出茅庐的质朴与锐利。韩江在其中果断、细致地描绘都市中底层群体的孤独,主角在没有温度的世界无尽流浪,受尽伪善与冷眼,企图抓住的救命稻草也逐渐成为牢笼。孤独笼罩之下,男人诉诸暴力,女人不断隐忍,直至以身体与人类世界的固有规训肉搏。

《素食者》变换4种叙述角度,讲述了一个突然决定吃素,最后决定在森林中做一棵树的女人英惠的故事。韩江以疯癫者影射了造成非理性的暴力:战争、杀生、父权——她是前夫眼中的起居照顾者,姐夫眼中的自我实现捷径,父亲眼中应该无条件服从其威严的后辈。

暴力的形式是多样的,恶言、强迫、冷漠一次次由本该最亲密的人刺向英惠,英惠如是想:“我能相信的,只有我的胸部,我喜欢我的乳房,因为它没有任何杀伤力。手、脚、牙齿和三寸之舌,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会成为杀戮或伤害人的凶器。”

刻画父权下女性处境

小说分为“素食者”、“胎记”和“树火”3章,分别对应反抗的选择、本色的坚守,以及生命本源的爆发。没有人真正理解主人公英惠,她从始至终也没能为自己发声,不同的视角下英惠都被噤声是父权下女性的失语处境,他人眼中英惠的疯癫更是社会强加于女性“歇斯底里”的刻板污名。

“素食者”成为文学的意象,写出“你现在不吃肉,全世界就会把你吃掉”。在韩国所谓的“以血养肉”的饮食习惯,以及女性承担包括做饭在内的大部分家务的情况下,在面对突然决定改变生活习惯的女性时,英惠周围的人以暴力、欲望、占有对待英惠。英惠前夫在开篇描述自己的妻子轻松胜任平凡妻子的角色,每天早上6点起床,准备一桌有汤、有饭、有鱼的早餐。在面对妻子决定吃素时,前夫想到的解决方案不是自己动手,而是判断妻子是否得了偏执症或者妄想症,期望通过妻子原生家庭的介入回到所谓生活正轨。英惠以“素食者”的极端选择,与所有暴力逻辑彻底割裂。

在布克奖的颁奖典礼上,韩江说希望《素食者》能够回答她“人类的暴力能达到什么程度、如何界定理智和疯狂、我们能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别人”,想通过这本书“刻画一个誓死不愿加入人类群体的女性”。

诗意抚慰人心

韩江没有完全遵循同代韩国作家现实主义创作的路径,她以大量梦境、独白和记忆搭建私人视角,借助黑暗与光明、植物与动物等意象组合瓦解常规。也许因为创作始于诗歌,韩江的诗化书写特征在后续创作中逐渐凸显,为其小说风格带来别具一格的美感。韩江借助大量的意象抒情言志,令残酷悲剧与诗意词句碰撞。她的作品几乎都在探索如何在一个暴力世界中创造纯真世界,作品中的角色往往极端残暴或善良,韩江以此反覆书写痛苦与爱。

《白》的创作基于由各种白色之物展开的写作实验,白色的意象堆叠于字里行间,韩江以有形写无形,肉身的诞生与殒灭以外,还有时间和记忆形式的存在。《白》的叙述语言如同诗句,在形式上赋予创新,在阅读上尽可能提供了丰富体验。

韩江年少起便患偏头痛,文字创作工作又带给她关节劳损,肉体的疼痛以思维倾注在作品中。她的诗歌直面生死与疼痛,却能抚慰人心。韩江诗集《把晚餐放进抽屉》有评价写道:“读这本小诗集的效果约等于吞下一颗止痛片。

韩国文学全球化进程

除了公平因素,诺贝尔文学奖花落韩国也有国家层面的努力。在本土文学出海的工作上,韩国政府已经坚持了数十年有计划的投入。20世纪80年代,韩国政府开始关注本土文学的国际推广,提供韩文作品的外文出版支持。1996年,韩国文学翻译基金成立,韩国文学正式开始全球化进程。2001年,韩国文学翻译院成立,结合政府与民间力量,进一步推动韩国文学走向全球。2023年,韩国文学翻译院的海外出版社翻译出版援助项目的申请达到281项,2014年该项目开始时仅13项。

最近3年,由韩国文学翻译院援助的图书出版状况来看,图像小说、人文社会、随笔书籍的出版年均增长15%。国家的投入已经开始开花结果,韩国诗人金惠顺的诗集《幻痛翅膀》荣获美国国家书评人协会奖诗歌奖,童话作家苏西李获得世界儿童文学最高奖——国际安徒生奖,小说家黄皙映入围布克国际文学奖长名单,更不必说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

韩国作家往往有着跨越藩篱的力量,以文字向规训说不。金惠珍的《九号的工作》反思功绩社会下工作的意义,赵南柱的《八二年生的金智英》展示了东亚父权大国被习以为常的女性困境。

韩江更是在《素食者》中分离疯癫与文明,让读者从文明立场逐步共情疯癫。韩国文学一直关注的问题,也被中国作家鲁迅以“从来如此,便对么?”质疑。韩国女性举步维艰,年轻人承受压抑的职场环境,中年人承受巨大的生活压力,韩国作家们将这些痛楚、不屈和反抗以文字呐喊,让力量从压力中爆发。

韩江的“疯狂”

韩江生动地再现了法国哲学家福柯笔下“疯癫被建构”的过程。非理性成为被展示和取笑的标本,被定义为疯癫。在很多文学作品中,非理性是以一种信念的方式呈现出来的,《红楼梦》中执着的宝玉,冲向风车的唐吉诃德,还有《素食者》中渴望完全遵照本心之源,突破生活框架束缚的英惠。

韩江走在韩国文学家“打破藩篱”队伍的前端。在作品中,她试图讨论韩国民众整齐划一的观念与习俗,试图从根本上推翻这些规训的合理性。读者在阅读《素食者》的过程中,开始可能共情前夫和姐姐,可读完就会眼含泪花,发现英惠的一切反抗虽然疯狂,但也可能是我们未来会经受的一切。韩江告诉我们,把那个人人都看作平常的视角先撕碎,‘人人都说,我便不做’的事,也许不一定是疯狂的事。

韩江在距离公布得奖前15分钟得知获奖消息,险些当作诈骗电话,彼时她正度过平常的一天,与儿子在首尔家中用完晚餐。和韩江所塑造的情感丰沛的角色相反,她在面对获奖这一消息时仅表现出淡淡的惊喜。因为不喝酒,韩江决定与儿子一起喝茶,安静地庆祝。

文学类奖项考虑的是人文精神,是不同的信仰、性别、语言和力量之下的精神世界。群体和个体不应因为处于弱势而不被关注,这大概也是诺贝尔文学奖要坚守的精神。这一奖项于韩江,于韩国文学,是肯定,更是新的序章。

(韩国亚洲周刊特约记者金珍镐、张襄如对本文有贡献)

韩江小档案:

1970出生于光州市。曾就读于丰文女子高中,1993年毕业于延世大学国文系,同年在季刊《文学与社会》冬季刊发表诗歌,由此涉足文坛。
1994年,在《首尔新闻》主办的文学征集活动中凭藉小说《红锚》获奖,转型为小说家。其后获得李箱文学奖、东里木月文学奖、黄顺元文学奖等。朴槿惠执政期间因描写光州事件的《少年来了》等作品将韩江列入文化艺术界黑名单,禁止她获得政府资助。
2016年,韩江小说《素食者》的英文版获布克国际文学奖。
2024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继2000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前总统金大中之后第2位获得诺贝尔奖的韩国人,也是第一位获得文学奖的韩国人,同时还是首位亚洲女性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新闻来源:亚洲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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