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无国界医生

“我记得那天天气非常好，空气清新，到达医院时我感到很平和，看到同事们正充满干劲地工作，并期待在新一天为有需要的孕妇服务。虽然我们已经习惯了这个社区每天也有悲剧发生，但却未有为即将发生的恐怖事件作好准备。”

在无国界医生支援的喀布尔达什特巴尔切（Dasht-e-Barchi）妇产科医院工作的助产士主管科奇扎德（Zahra Koochizad）忆述早前发生骇人袭击时仍心怀悲痛。

2020年5月12日，有袭击者强行闯入阿富汗达什特巴尔切妇产科医院，并展开持续4个小时的袭击，最终导致16名母亲被枪杀。无国界医生的一名助产士、两名分别7岁及8岁的儿童，以及6名在场人士也被杀害。权衡风险后，基于安全理由，无国界医生决定结束在当地医院的活动并撤离团队。

“在阿富汗，产科病房是妇女能担任领袖的少数地方。恐怖分子闯入一个不允许男人进入的地方。他们带着枪冲进产科病房，杀死孕妇、母亲和婴儿。他们的领导一定为此感到非常自豪吧！要庆祝成功击败了仅穿着白袍的医护、出生仅一天的婴儿和妇女。”科奇扎德愤然地说。

在阿富汗，助产士可谓国家的无名的守护者，默默地在孕妇的床旁协助她们生产，孕育该国未来的孩子，因此她们也需要受到保护。保护产科病房，除了是保障在那里工作的助产士生命，也是守护阿富汗新生婴儿的未来。

经历过可怕的袭击和被逼中止在当地的医疗活动后，科奇扎德更常想起在医院发生的点滴，以及她拯救病人的难忘故事。

“我特别记得一位来自喀布尔郊区的病人。她几乎不能走路，脸色很苍白。检查后，我发现她患有严重贫血。她住的地方没有产前护理服务，亦缺乏食物供应，经常相隔一天才吃第二餐。但她最后康复并诞下健康的婴儿，我真的很高兴。”

妇女该到何处求助？

恐怖分子不仅袭击孕妇和婴儿，还令数十年来用于减低阿富汗孕妇和新生婴儿死亡率的努力毁于一旦。由于这次袭击，喀布尔西部地区超过100万的居民和来自偏远省份的妇女，再也无法获得全面的妇产和新生婴儿护理。

科奇扎德说：“现在，她们唯一的选择是附近有50张病床的医院。那医院只有7张病床专用于产科服务。我不肯定孕妇在那里或去其他医院，能否获得充分照顾或所需的帮助。她们有能力支付医院的服务费用吗？如果她们不住院能否生存下去？”

科奇扎德指出，那所设有50张病床的医院不会接收出现任何并发症的孕妇，因为那里没有用于紧急个案的手术室。随著2019冠状病毒病大流行，可供有并发症或特殊需要的妇女选择的医院比以前更少。
 

紧守心中的曙光

尽管经历一场令人难以释怀的悲剧，科奇扎德并没有放弃，反而鼓起勇气面对创伤，致力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

“这次的袭击让我大受打击，我的生活亦改变了，但我仍然致力继续工作。

“我知道人民需要我们，并希望我在无国界医生的支持下重新振作。我不能忘记那些需要帮助和护理的病人，我也想感谢所有成为我们的朋友并一直为我祈祷的病人。我不想让他们失望，尤其是在许多人因2019冠状病毒病大流行而受苦的时候。”科奇扎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