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木兰花不再

文|刘桂南(加拿大)

客厅窗外的木兰树,每逢4月春暖繁花绽開,满树缀着一朵朵粉红宽瓣肉的花儿,在蓝天白云下与褐色屋墙、葱郁草坪相映成一幅完美的色调,总让路人回首张望。

花落后丰盈的叶苞争先恐后展放枝头,碧绿欲滴的宽厚叶片瞬间成荫,风儿拂拂時婆娑起舞,既爽眼又爽心,令人陶醉。下雨的时候,水珠压得条枝弯了腰,雨珠晶莹剔透,闪闪发光,犹似俯首含羞答答的少女,别有一番境界。

可,花无百日红,有一天我看到木兰树遍体粉白,仿佛附了一层面粉,我用高压水喷洒,无济于事。从邻居口中得知,那白粉末是一种白粉菌,毁害性极强,砍倒全树是唯一处理之途。唉,世事无常,让人至爱的她,时至隆夏竟然感染了白粉菌而香消玉殒了,叫人戚戚不堪。

时过数日,一大群蜜蜂在枝间竄游,嗡嗡鳴响,犹如被干扰的蜂窝似的。趋前细看,蜂儿们正在忙碌地享受树皮流溢的汁液,揣度那汁液必定甘甜若花汁,吸引了这群馋嘴的蜜蜂。

要砍倒枝桠必得攻克蜂群,昼间蜂群众多,不宜行事,晚间蜂群虽稀少,但仍然有不少流连忘返地为汁液着迷。当夜幕低垂,我全副武装配戴头罩与手套上阵。以用一根五、六米长竹竿,一端系牢一把锯子,从远距离将枝条一一锯断,庆幸没有粗壮的主干,虽累得喘嘘嘘的,卻一气呵成。

炎阳下倒地的枝叶逐日干枯,树皮的汁液也停止流溢,但仍有不少的蜂儿依依不舍,徘徊于枯枝残叶中,令人焦虑不宁。某日,枝叶经一场暴雨洗涤后,蜜蜂的影子寥寥无几了,幸哉!

被蜜蜂蜇了一记

我一時轻心大意,没有将枝条切断綑扎以便市政府回收,當我趨近整理時,被一只从枝叶墩中骤然飞出的蜜蜂在我颈背蜇了一记。当时我并没甚感疼痛,稍后,脖子右侧僵硬起来,转头不灵活,此时脑勺剧烈抽痛。次日浑身阵热阵冷又颤抖,冷汗淋漓。

原打算去医院急诊,但因疫情严峻,经儿子劝告而作罢,他去药房买了多西环素(Doxycycline,用来治疗细菌感染症的一种抗生素。)服药3天后,病情日渐舒缓。

总之,为了木兰树我被折腾了整整一周有余,伤痕累累,幸无大碍。

木兰花树,怀念妳的繁华,痛惜妳的离逝,让我体验一段人生的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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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吃龙虾浅见

文/图|刘桂南

每逢母亲节,均以吃龙虾庆祝,今年依然。母亲节落在五月第二个周日,这时节正是龙虾供应充足,价格便宜的时刻。而且,经过寒冷的月份后,龙虾处于最健康,肉质最鲜美的状态。

回首上世纪60年代游学枫叶国时就与龙虾结了不解之缘,那时物价低廉,仅需加币1元即可买得一只约半公斤的龙虾或500克的T字骨牛排,这种情况下,穷学生亦可以轻易地享受无碍。

当然,身为一个从未曾见过龙虾与牛排的孤陋寡闻的“山芭仔”,我亦不坐失良机,几乎每一两周都往海鲜店购买龙虾使用电饭锅清蒸,或往肉店买块牛排来煎,满足馋欲。回首往事,一股甜滋滋的心潮涌上心间。然,事过境迁,如今倘若无相当舒适的收入,恐也难得上馆子享用这些美食了。唉,时光不能倒流,而好事总难走出回忆。

龙虾肉质与性别无关联,可,我喜爱雌龙虾的蛋与膏,视之如精华,品尝后齿颊留香悠悠。龙虾的性别可以两个特征判定:一,雄的尾巴较为窄而通直,雌的尾部偏宽微带曲线轮廓;二,雄的第一对幼腿是硬壳,而雌的偏扁类似羽毛状。值得一提,切勿购买软壳龙虾,因它蜕皮后需要吸取大量的水充张新皮,此刻它的肉水比下降,相较之下,其肉质量可能少至30%。一般而言,7月至10月是龙虾蜕皮期,蜕皮是为了生长所需,并非因季节更替所致。

不是越大越好

加东大西洋新斯科舍省(Nova Scotia)是加拿大龙虾之都,那里的龙虾长着一对钳子,与美国缅因州(Maine)的相似,但它与亚洲和澳洲龙虾有别,后者没有钳子。龙虾生长缓慢,需时7年方能达到合法捕捞的重量,约莫450至900克之间。众人都以为龙虾越大越好,其实不然,小的比较软嫩甜美,教人吃了一只还想要另一只。

当地人吃龙虾多以水煮或蒸煮然后沾蒜蓉黄油(Garlic Butter),在餐馆常见厨师将龙虾一开二涂上牛油搭配芝士烧烤。实则,龙虾的鲜美与它的肉汁息息相关,缺之其鲜味就失色不堪。倘若你吃过生蚝,即可体味到它的鲜美远甚于熟蚝。上述的烹饪法都导致虾汁流失,肉质偏柴弹牙。最让龙虾的原味没遗漏的烹制法,就属中餐馆的葱姜炒龙虾。依此法,厨师先将龙虾砍成块状,拭去虾汁,沾上淀粉用高温油炸,而后再以葱姜与蚝油豆豉等调味品干炒再勾芡。哀哉,这种烹饪程序怎能让人品赏到龙虾的原汁原味呢?其实,众多饕餮皆是愚昧的,怀揣着理所当然的态度。

为着减少龙虾汁流失,我使用剪刀将龙虾分尸成块状——用刀猛斩虾汁会四溅,径直下油锅清炒。龙虾没腥味,咸度高,所以不需加葱姜与盐,最尾用鸡蛋收汁出锅,肉质清鲜爽口。顺带一提,残留在砧板的虾汁瞬间会变成半透明胶状物,在热锅里会形成白色固体物质,依此推测,龙虾汁含有高量的蛋白质。

骨子里,我执拗于品赏原汁原味的食物,不随意添加调料。之所以咖喱与麻辣火锅绝不会令我馋涎欲滴,是因为它们是极其复杂的组合,吃着不知其所以然。

我亦不汆苦瓜而吃,缘由它的涩苦味使人口腔隐隐的甘甜,舒畅悠然。总之,这一切都是我个人的癖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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