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音乐/孙天洋

台湾乐团1976的专辑封面。
文|图:孙天洋
一个乐团要唱出本色音乐,不容易,更何况是一名歌手。
通常能够有自己的本色音乐,都是唱作歌手,英文叫Singer Songwriters.
在西方乐坛,这类歌手比比皆是,只要一听歌曲的开头,你就能指认出这是哪一位歌者,因为他们的音乐辨识度很高,而且区别性很大,独树一帜,别无分店。
不是每个创作乐团能唱出自己的声音,这里的声音我想以“本色音乐”来表明。什么是本色音乐?就是独特的唱腔,独特的旋律,独特的节奏,独特的演唱方式。当然,舞台上的表演,也可以列入,但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独特何解?独特与本色,到底如何挂钩?
独有唱腔咬字
我解释不了,只能举例说明。最近二度获得金曲奖最佳乐团的“草东没有派对”就是一支充满本色音乐的乐队。还有沉寂多时的另一支乐团1976,也属于这一类。用耳朵来鉴定,就可以听出他们的音乐如何别树一帜,有自己专属的风格色泽,有自己独有的唱腔咬字,每一首歌都有迹可寻,像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剑器,却又大小形状不一,但又闪烁着一样的气息。
是的,这就是本色音乐。或许周杰伦也可以归类于此,但他的前辈罗大佑一早已臻于此境。崔健是另一个异数,你绝不会认错他的歌曲是由另一个人所唱。
我喜欢这种本色音乐歌手,所以我的最爱女歌手里有杨乃文、卢巧音、张悬和Suzanne Vega,而不是梁静茹或张惠妹;我喜欢的乐团里有达明一派和Beyond,但喜欢Beyond更多是青春的印记。香港时下有一支My Little Airport,是一个充满文青气息的两人乐团,歌曲总是带来惊喜,听他们的歌,总是在想:怎会有人把歌唱成这样,而那个写歌的人又长成怎样?这么独一无二的音乐,是怎么产生的?
当然,杨乃文和卢巧音也不完全是唱作人。但她们有一种独特迷人的魅力,那是歌手的自我风格。抽掉了这种风格,同一首歌,让别人来唱,一定无法还原原唱者的音乐纹路。那像掌纹一般清晰的曲风唱腔,是本色音乐人天生的DNA,别人不能复制也无法模仿,要模仿也模仿不来。但是她们却可以一再的在层出不穷的创意中唱出新意,同时又保留着个人特色。
最后,我当然是欣赏周杰伦的,他早期和中期的歌曲曾屡屡让我惊叹,深深为之着迷。即使到了近期,偶尔一两首闪光的新作,还是可以激发歌迷的初心。这就是唱作人与众不同的地方。也是时下网络神曲无法达到的高度。
一个音乐人是用他的灵魂在歌唱,所以这个灵魂长什么样,他的音乐就长什么样。唯音乐人本色,才有本色音乐。我对本色音乐的爱好,始终如一。
绘画里,听觉音乐和诗/健杰

文|图:健杰
艺术学院的时候,虽然学的是绘画,但不少同学都会玩点音乐,有者只为孤芳自赏,有者爱展示才华,也有的跑去搞歌曲创作。而像我这样的,是不汤不水,这个玩一点那个学一下,却以为曲高和寡、怀才不遇的,今天回想,比较是“坏才”不遇吧!
虽然最终对音乐不在行,但学音乐的经历对绘画还是有帮助的,也觉得音乐里头的一些因素,与绘画中的构图和色彩大有关系。
觉得乐谱上跳动的音符,和画布上的的色彩及色块,只是听觉与视觉的差异。尤其在看康定斯基那些点线面的抽象画作,脑海里总会出现交响乐的联想。
一个点,像一个敲击的音;一个明亮的点,是一个清晰响亮的音符。
一条线,像一道拉长的声音;一条锋利有力的线,是一道尖锐的乐器声。
大块的面,像大合奏里那铺天盖地、万马奔腾的震撼声。
许多的点在洒在画面上,是一首曲子里热闹的、跳动的音符;许多的线——或长或短、或粗或细、或深或浅、或高或低——是许多合奏的乐器;尖锐的高音配搭沉厚的低音,是鲜艳和暗沉的彩色比对;小声到大声,是一条由浅调子画到深暗调子的线;颜色互相呼应,制衡,达到平衡一幅画作的视觉效果;乐器之间需要互相配搭,追求的是和谐的听觉效果。
《琵琶行》很有画面感
画面上很浅很淡的调子,曲子里需要静心倾听的微细声音,两者都可能不经意易就错过;热与冷的对比,是热情与冷酷的对唱;快的拍子,是快速挥笔的线;慢的节拍,是间距紧凑的点;由快到慢,是距离密集到疏远的连接点;雷霆万钧忽然一个戛然而止,那不是画面中大快的黑及大片的白之间的锋利交接吗?
行笔至此,脑海忽然浮现白居易的《琵琶行》。你看,大珠小珠落玉盘,不是画笔洒出去的大大小小的点呼?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多么的有画面感呀!
千多年前,诗人已经把音乐、诗歌和视觉画面给连贯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