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

俄战地记者遇害 指乌用集束弹袭击

(莫斯科23日讯)俄罗斯国防部表示,俄新社战地记者朱拉夫列夫在乌克兰东南部的扎波罗热地区遇害,还有3人受伤,声称乌克兰使用了集束弹药袭击。

敖德萨遭轰炸21死伤

至于在另一起事件中,“德国之声”记者希尔科在乌克兰的其他地方,在俄罗斯的一次集束弹药袭击中受伤,他没有生命危险,但有一名乌克兰士兵死亡。

另一方面,俄军23日凌晨朝黑海港市敖德萨发射19枚导弹,造成至少一人死亡,近20人受伤。

自俄罗斯宣布退出黑海粮食协议后,敖德萨和其他乌克兰粮食出口设施在过去一周里,几乎每天都遭俄军炮袭。敖德萨是乌克兰小麦的主要生产地之一。

ADVERTISEMENT

 
 

 

反应

 

亚洲周刊专区

新加坡第一位战地记者 资深报人陈加昌逝世

报道:夏冰

新加坡资深记者陈加昌于6月21日离世,享年91岁。他是该国第一位战地记者,一生忠实于现场主义的新闻精神,贴身采访过马新分家、新加坡独立等历史大事,见证东南亚的时代发展。

他生前常说的一句话是:“老记者不死,故事说不完。”陈加昌一生忠实于现场主义的新闻专业精神,贴身采访过马共与大马政府的华玲会谈、第一次亚非会议(万隆会议)、马新分家、新加坡独立、新加坡学潮暴动、福利巴士工潮骚乱、种族骚乱以及越南战争、红高棉大灾难等东南亚战后史的重大事件,以生命见证了战后东南亚的多个历史转瞬。晚年更是笔耕不辍,留下近百万字文史著作。

这名新加坡第一位战地记者、资深报人、文史作家,于6月21日于新加坡走完了他91年的传奇人生。陈加昌长女陈丽芬告诉亚洲周刊,父亲一直健康状况良好,年过九旬仍坚持写作,刚刚完成15万字题为《新闻圈内70年》的回忆录,不幸因感冒引发肺炎不治,没来得及看到这本书的出版。

读诏书遭校长扇耳光

陈加昌1931年生于新加坡,祖籍广东梅县,是11个兄弟姐妹的大家庭的次子。从童年到少年经历日本占领新加坡,未满11岁时被送到“昭南日本学园”学习日语。成年以后,陈加昌仍然记得,因为日籍校长朗读日皇“诏书”时日语“朕”的读音与自己的陈姓chin发音相同而嬉笑,每逢读诏书日便遭校长扇耳光体罚。

1944年11月,新加坡开始受到英军轰炸,这时起陈加昌用碎纸片钉起的册子把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情况用简易的中、日文记下,例如警报声、时间及地点、轰炸机架次、投弹与否、是否有空战或飞机被击落等等。后来回忆往事时说,13岁的他并没想过这个册子若被日本老师或是日本军人发现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只是觉得好玩和刺激,一直记录到日本战败,这是他亲历并记录历史的起点。

英年早逝的父亲生前认为陈加昌“适合当新闻记者”,为了实现父亲的遗愿,陈加昌从公教中学毕业后,于1950年加入国民党创办的《中兴日报》,成为实习记者,1955年加入泛亚通讯社2个月后,马来半岛吉打州举行历史性的华玲“马共会谈”,陈加昌第一次参与重大采访,与西方各大通讯社竞争,因表现优异受到社长宋德和的表彰,除了不菲的奖金,还有一封信:“在我们的行业,文字和图片一经发表出去,工作便宣告完毕。要留意的是前面即将要发生的新新闻,我们没有时间去回味已有的成就和荣誉。”此后半个多世纪的记者生涯里,陈加昌一直铭记着这句话,并向后辈年轻记者分享。

远赴战场追寻真相

1956年受泛亚社派遣,陈加昌赴战火中的中南半岛三国采访。从1956年到1974年的18年间,他30多次进出越南,主要跟随美军特种部队采访,上战场之前要签生死状,当时已有妻儿的陈加昌醉心于新闻记者“我在现场”的使命感,仍然选择冒险前去,他认为“越怕越危险”,“战场才是考验新闻工作者良知和原则的地方”。但比起1970年代红高棉时期的柬埔寨,越南还不是最危险的,在柬埔寨采访没有军方安排,只能靠记者自己租车、找人脉、听消息,随时可能被俘和杀害。

在中南半岛以生命见证的历史变局,后来写入了《越南,我在现场》和《中柬风云60年》两部著作。内容涉及战后的印支风云、南越政权吴廷琰的兴衰史、吴廷琰与胡志明的关系、南北越如何分裂以及摩擦、越南与柬埔寨及中美两国的关系,而书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部分,当属与“二范”——名记者间谍范春安和军人间谍范玉草的交往与观察,专访南越两位“第一夫人”——吴廷琰弟妇陈丽春与阮高祺夫人滕雪梅,与柬埔寨国王西哈努克、前外长宋双(宋山)的私人互动,写出了与多数媒体的描写迥然不同的鲜活的人物群像,而身负“国民外交”的重任,受新加坡副总理拉惹勒南的委托,参与由新加坡主导的东盟斡旋工作,力邀宋双参与第三势力联合政府的章节,首次将新加坡在解决柬埔寨问题中斡旋的内幕细节诉诸文字。

新加坡独立金禧年前夕,陈加昌计划写作《我所认识的李光耀》,他评价李光耀“深受尊重,也深具争议性”,动笔前不少人劝说他不要捅马蜂窝,或者等一等(意即李光耀百年之后)再写,但陈加昌执意要在李氏有生之年写,称“完全有把握以事实说话,做到让当事人无可挑剔”,而且要送给结识60年的李光耀,请他指教。早在1950年代,陈加昌作为《中兴日报》记者采访邮电工友联合会与政府薪金纠纷时,就认识了时任工会法律顾问的青年律师李光耀。

其后的岁月里,他作为记者近距离接触、观察、采访,见证了李光耀如何从一名律师成为政治家,继而成为建国总理,和领导新加坡走向繁荣。

在这本22万字的作品中,陈加昌将他的体验、印象和亲身经历娓娓道来,以“迟来的报道”的笔调,写出了报章从未刊登过耐人寻味的大小“旧闻”。不为尊者讳,既写了李光耀的恩人蔡昭田、柯里顿、政治盟友拉惹勒南,也写到被李光耀关禁17年的新闻人赛·扎哈里,以多元的视角写出李氏的多面性。

如实呈现李光耀一生

书中最具独家性的部分,当属李光耀与海峡两岸的关系。陈加昌坦承“我执笔之初,有一些犹豫。这里叙述的事情曾经是过去年代认为极端敏感和秘密的,它涉及的内容有两岸三地间蜜月期和不愉快的事”。他梳理了李光耀40年间穿梭两岸的史实后指出,李光耀的两岸情时因势而异,先后不一,李光耀的路线是必须使新加坡在经济上永远比两岸走前一步,必须使新加坡人民的生活高于两岸,同时也要新加坡创立自己的“独特性格”,如此新加坡才能永远屹立于世。

不料,书出版前夕李光耀逝世,在举国称颂李氏功绩的气氛中,陈加昌坚持所有内容不作修改或增减。

这部出自一个“从未参加过任何政党、不属于任何利益团体、始终保持新闻记者身份的退休老记者之手”、与官方叙述迥然不同的“盖棺论定”之作,并没有如某些人担心的那样“惹来麻烦”,而是因其“一分证据一分话”的叙事风格,获得了新加坡舆论界及读者的认可,荣膺2016年新加坡文学奖“华文纪实文学”组的大奖(也获选亚洲周刊年度10大华文好书)。

反应
 
 

相关新闻

南洋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