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郑美励

为了收购TikTok，美国决定成立主权财富基金？堂堂全球最大经济体美国，怎么会没有主权财富基金（Sovereign Wealth Fund）的存在呢？全球十大主权财富基金榜单有谁，一起来盘点。

美国总统特朗普今年2月签署行政命令，指示财政部和商务部在2026年内设立美国权财富基金的（以下简称SWF），以便动用政府资金进行直接投资，也可能会被用于从字节跳动手中收购收购TikTok或其他用途。

特朗普并非第一个想成立SWF想法的美国总统。前任总统拜登的幕僚也制定过提案，却未能成事。

所以……是的，美国是世界上少数仍未设立SWF的大国之一（联邦政府层面没有SWF，但不少州政府拥有自己的财富基金）。

原因何在？口袋里没钱。美国2024财年的财政赤字高达1.83兆美元（约8.15兆令吉），2024年的贸易逆差也达到了9184亿美元（约4.09兆令吉）。虽然美国也算是一个资源丰富国，但卖资源的收入还得先被用来支付美国国债的利息。

在财政赤字高企的情况下，美国SWF的资金从何而来，以便收购TikTok，仍是个未揭开的谜题。

SWF对政府有何好处？

各国政府为何纷纷设立SWF？

如同其名，SWF是由主权国家政府建立并拥有，用于在全球范围内长期投资的金融资产或基金。

许多发达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都设立了SWF，其设立目的包括降低国家收入意外波动的影响、干预外汇市场、预防经济危机、支持国家发展战略、为子孙后代积蓄财富等。同时，各国政府越来越希望利用公共资金来掌控战略性产业。此外，随着全球政治和经济问题相互交织，这些SWF也成为各国政府手上的一项重要的政策工具。

埃塞克商学院的管理学副教授斯里维迪亚詹迪亚拉指出：“各国的公共收入往往有较大的波动性，而SWF是高效利用这些收入的一种方式。”比如，如果石油价格在短期内出现大涨，有些国家可能会赚到一笔意外之财，他们就会希望拿这些钱投资一个能够带来长期回报的项目。

每个SWF的资金来源各不相同，51%来自商品销售收入，包括石油、天然气、铜、磷酸盐和钻石。其余近一半来自外汇储备、预算盈余、证券发行以及政府土地销售或其他私有化的收益。还有一些SWF并未注入大量财富，而是获得了国家公司的股份，以管理和/或私有化这些公司，另一些SWF则旨在管理第三方资本，并吸引外国投资进入其所在国，例如印尼的印尼投资局（INA）。
 

SWF分两大类

SWF的“国家投资人”角色：

从管理方式来看，SWF大致可以分为2类：

1. 由中央银行直接管理：例如挪威央行下设挪威中央银行投资管理公司（NBIM），负责挪威政府全球养老基金的国际资产投资；而卡塔尔中央银行行长则直接兼任卡塔尔投资局董事会主席。

2. 由专门的投资机构管理：采取这种模式的国家通常会成立专门的政府投资机构，或委托第三方专业化投资机构进行管理，例如阿联酋阿布扎比投资局和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

大多数的SWF主要投资于公开市场，包括债券、股票和对冲基金，亦积极投资于私人市场，包括实物资产和私募股权，支持新创公司，并在战略性产业中积极布局落。

全球SWF管理60兆

根据研究谘询公司全球SWF（Global SWF）的资料，各国及地区的SWF管理的资金规模超过13.48兆美元（约60兆令吉），相当于德国、日本、印度3国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总和。

在众多SWF当中，挪威政府全球养老基金（GPFG）号称是全球最大，资产规模已超过1.743兆美元（约7.76兆令吉）

挪威政府全球养老基金（GPFG），前称为石油基金，成立于1990年，是全球管理资产总额最大的SWF（尽管其名称容易令人误解），由挪威中央银行的投资部门挪威中央银行投资管理公司（NBIM）管理，负责进行挪威境外投资，平均持有全球所有上市公司股票市值的1.5%。值得一提的是，挪威还有另一个SWF--挪威政府挪威养老基金（GPFN），用于挪威境内和北欧地区的投资，成立于1967年。

投资于公开市场

大多数的SWF主要投资于公开市场，包括债券、股票和对冲基金，亦积极投资于私人市场，包括实物资产和私募股权，支持新创公司，并且在战略性产业中积极布局落。

比如中东地区“土豪”，沙地阿拉伯公共投资基金、阿联酋阿布达比投资局等SWF都在积极投资人工智能、电子游戏甚至是竞技体育等产业。有的还在积极发展旅游业，以提早布局后石油时代的经济体系。

再以新加坡为例，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采取较为传统的长线投资模式，负责将新加坡的金融资产投资于上市公司证券、债券和房地产等领域。而淡马锡控股就采取较为激进的投资策略，除了投资上市公司，有时还会全资拥有一些公司，也投资很多领先的科技创业公司，比如蚂蚁集团、美国的外卖平台DoorDash、印度的外卖平台Zomato等。

4大争议引疑虑

SWF在全球金融市场上扮演着日益重要的角色但也具争议性，原因包括:

1. 政治干预与国家安全：SWF的投资决策可能受到政治因素的影响，而非纯粹的经济考量。一些国家担心SWF的投资可能涉及国家安全问题，例如控制关键基础设施或战略性产业。

2. 缺乏透明度与问责制：部分SWF的运作缺乏透明度，而且SWF不受监管，这可能导致利益冲突、腐败和资源浪费等问题。多年来，由于管理不善和公共资金挪用，一些SWF已被耗尽或枯竭。最臭名昭著的案例是马来西亚的1MDB。

再比如印尼在2月成立的第二个SWF达南塔拉(Daya Anagata Nusantara，简称Danantara)，以成为印尼版的“淡马锡控股”为目标，但这个新成立的SWF因透明度不足及可能有政治干预，引发争议，学者也对机构负责人是由政治任命提出质疑。社群媒体上出现反对成立“达南塔拉”的声浪，网友担忧印尼长期的官僚主义和贪污腐败，无法妥善管理国家资金。

3. 市场扭曲与不公平竞争：SWF的庞大规模可能扭曲市场竞争，使其在某些领域具有不公平的竞争优势。一些国家担心SWF可能利用其政治影响力获得优惠待遇。

4. 投资目标的争议：SWF的投资目标，有时会与被投资国家的经济目标有冲突，或者造成被投资国家人民对SWF的疑虑。

大马4主权财富基金

在全球主权财富基金研究机构Global SWF公布的100个SWF名单中，我国共有4个SWF榜上有名，分别是大马国民投资机构（PNB）、大马国家信托基金（KWAN/NTF）、马来西亚国库控股（Khazanah）以及由砂州政府成立的砂拉越未来SWF。

其中，国库控股（Khazanah）在大马经济增长的强劲推动下， 跻身全球表现最佳的主权财富基金之一，其2024年投资回酬为24.6%创下历史新高，甚至超越了全球最大主权财富基金--挪威央行投资管理公司（NBIM）的13%。

国库控股投资众多马股，包括联昌国际集团、国能、马电讯、大马机场、Farm Fresh、IHH医疗集团，也在去年因为投资服装电商平台FashionValet失利而引发争议。

截至2025年3月全球10大SWF/拥有者与成立年份及资产管理规模（美元）

1.挪威银行投资管理公司（NBIM）：1997年：1.743兆

2.中国华安投资有限公司（SAFE IC）：1997年：1.358兆

3.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CIC）：2007年：1.332兆

4.阿联酋阿布达比投资局（ADIA）：1967年：1.110兆

5.科威特投资局（KIA）：1953年：9690亿

6.沙地阿拉伯公共投资基金（PIF）：1971年：9250亿

7.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GIC）：1981年：8470亿

8.卡塔尔投资局（QIA）：2005年：5240亿

9.迪拜投资公司（ICD）：2006年：3800亿

10.阿布达比穆巴达拉（Mubadala）：1984年：3300亿

（资料来源：global swf)

东南亚地区的SWF、成立年份及资产管理规模（美元）：

★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GIC）：1981年：8470亿

★印尼达南塔拉（Daya Anagata Nusantara，简称Danantara）：2025年2月：9000亿（预估）

★新加坡淡马锡控股（Temasek Holdings）：1974年，2880亿

★大马国民投资机构（PNB）：1978年，780亿

★文莱投资局（BIA）：1983年，650亿

★马来西亚国库控股（Khazanah）：1993年，320亿

★东帝汶石油基金法（TL PF）：2005年，190亿

★印尼投资局（INA）：2020年，110亿

★越南国有资本投资经营总公司（SCIC）：2006年，80亿

★大马国家信托基金（KWAN/NTF）：1988年，50亿

★砂拉越未来SWF：2024年，20亿

★菲律宾马哈拉利卡投资基金（Maharlika Investment Fund）：2023年，20亿\;

（资料来源：global sw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