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洪诗迪  图片|取自官网

作为奢侈品产业的第一起NFT商标侵权案，法国奢侈品牌爱马仕（Hermes）与NFT创作者的诉讼，一直备受两个圈子的关注，早前在持续了长达1年后，法院终于判定爱马仕胜诉，让对方的辩护律师忍不住说道：“这对大品牌来说是伟大的一天，但对艺术家和第一修正案来说却是糟糕的一天。”

此案的起源是美国艺术家梅森罗斯柴尔德（Mason Rothschild），于前年年中推出了一款NFT作品，不仅以爱马仕最具价值的铂金包（Birkin）为创作灵感，还直接给它取名叫“Baby Birkin”；最终成功以2.35万美元（约10.3万令吉）售出，之后的转售价更达4.2万美元（约18.4万令吉），比真实铂金包的最低价还贵！

而在见识到“Baby Birkin”的需求量后，他又在年底推出了100个加密数字铂金包——“MetaBirkins”，不仅以毛茸茸的人造皮草装饰表面，还给它们配上了缤纷明亮的颜色、图纹和装饰等，并称自己的用意是要推广零动物皮草和珍稀皮革理念，呼吁时尚产业加速启用替代性材料。

二次创作赚取利益

但此举看在圈内人眼里，颇有利用铂金包的“二次创作”赚取庞大利益的同时，又要暗讽爱马仕的嫌疑，毕竟品牌一直深陷珍稀皮革争议和善待动物组织的猛烈抨击；而他更曾高调地对媒体透露，此作品的总销售额已逼近80万美元（约351万令吉），重点是数字仍在持续增加中。

很显然的，他推出的作品都没有取得爱马仕的授权，仅在官网上注明免责声明称“与官方毫无关联”，而且他还抢先注册了MetaBirkins.com域名！

要知道在NFT非常火红的当时，各家奢侈品牌都在研究要如何跨入相关领域，在爱马仕忍不住发声明警告他，他还回呛之后，爱马仕才在去年初正式提告。

不道歉还呛爱马仕

当时的梅森罗斯柴尔德在公开信中坚称自己不会道歉，因为“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赋予我以自己对周遭事物的诠释自由创作的权利”。

在他看来，“MetaBirkins”只是一种趣味性的抽象概念，一种对现有流行文化符号的重新诠释，全球有无数的创作者都在引用世界文化；而NFT具有艺术品的功能，理应要受第一修正案中对“表达性作品”的保护，他甚至还呛爱马仕“教育你们不该是我的责任”，作为强大的时尚集团应该是要帮助年轻有创意的艺术家，而不是打击他们。

陪审团持相反意见

但由9人组成的陪审团却持相反意见，认为“MetaBirkins”不受第一修正案保护，即使梅森罗斯柴尔德引用了1989年的罗杰斯案件和审查标准，认为只要他的创作具艺术性且不混淆消费者就有权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使用商标，然而爱马仕提供的数据却显示买家中有高达18.7%的混淆率，同时也有不少媒体误以为是爱马仕的产品，这明显已经对品牌跨入该领域造成了损害。

最终，法院裁定梅森罗斯柴尔德存在商标侵权、商标淡化和域名抢注等不正当竞争行为，需向爱马仕支付13.3万美元（约58万令吉）赔偿金，其中包含估计从销售中获取的11万美元利润（约48万令吉）和域名抢注获取的2.3万美元（约10万令吉）。但他的首席辩护律师也已表明：“我们将上诉”。

避免潜在商标诉讼

这起诉讼的判决结果，不管是对奢侈品或NFT圈来说都很重要，因为不仅验证了实体商品的商标也适用在数字产品，同时也将成为法律未来将如何看待NFT的重要先例，为NFT知识产权问题划出“第一条界线”，让创作者能更加的小心谨慎以避免潜在的商标诉讼。实际上中国在去年也曾首判一家软件开发商，在其平台发布的NFT作品侵权，虽然情况稍有不同，但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借鉴。

梅森罗斯柴尔德的首席辩护律师更表示：“我认为非金融领域的很多人都站在梅森罗斯柴尔德这一边，显然此案的意义远不止梅森罗斯柴尔德和他的‘MetaBirkins’。”

他自己则抨击道：“一家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奢侈品集团，口口声声说他们‘关心’艺术和艺术家，但却认为自己有权选择什么是艺术，谁是艺术家。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有问题的司法系统，他们允许经济学家，而不是艺术专家来谈论艺术。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误的，若我们不继续战斗，它还会继续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