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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兹里:印尼迁都“溢出效应” 东马攫千亿新都商机

报道:张永麒

(吉隆坡8日讯)印尼在婆罗洲的“千亿之都”,料将为砂沙带来巨大商机!

砂拉越国盟主席扎兹里上议员说,一旦印尼首都迁移到婆罗洲岛东加里曼丹省,砂拉越和沙巴将享受到印尼迁都发展的“溢出效应”。

他说,特别是砂拉越,将会引来发展新契机,成为第一个搭上印尼迁都发展列车的区域,接着连带拉动周围地区发展。

扎兹里是访问《南洋商报》交流,谈及砂拉越未来的发展时,作出这项分析。

他说,在印尼完成迁都后,砂拉越古晋飞往印尼新首都只需1个半小时。

“虽然现在印尼还在规划阶段,但是,砂拉越人已感受到商机,因为印尼新首都将会吸引很多人才,是一个很大的机会。”

根据麦肯锡全球研究所的研究报告,印尼在经济方面具有巨大潜力,预估印尼到了2030年,会成为全球第七大经济体。

现年43岁的扎兹里拥有华裔血统,本身的专业是建筑师,在前首相兼土团党主席丹斯里慕尤丁邀请下加入该党,担任砂拉越土团党主席,于去年12月宣誓就任上议员。

建都耗1373亿

料2024年搬迁

印尼现首都雅加达位于人口密集的爪哇岛西北角。因为人口密度太大、交通极度拥堵、空气污染严重,还面临城市下沉,面对被海平面淹没威胁,已不宜作为首都。

该国新首都的具体位置位于东加里曼丹省首府三马林达与该省港口城市巴厘巴板之间。

建设新首都须耗资466万亿印尼盾(1373亿令吉),印尼政府希望2024年开始分阶段迁都。

印尼视新首都的地理位置为战略地点,靠近拓展中的城市地区。至于迁都资金来源,印尼政府将提供19%资金,其余来自公私合作项目和私人投资。

或通过新经济模式

扩大蛋糕全民共享

针对新政府在第12大马计划提出“土著30%股权”课题,扎兹里说:“在未来,或许可通过新经济模式,让每一个大马人具有同等机会,根据需要分配。或者我们可以把经济蛋糕扩大,照顾每个人民的利益。”

他来自种族关系和谐的砂拉越,他表示对各民族间维持和谐的关系感到欣慰,希望这个良好关系会继续下去。

针对1963年大马协议,他说,在前首相慕尤丁的努力下,为砂拉越和沙巴拟出多项计划并加以落实。

他希望新首相陆续落实其他建议,让砂拉越人享受更多应得的发展利益。同时,希望在财政预算案上,对砂拉越和沙巴进行更多的资源分配,以便追赶上其它州属的发展。

教改应尽早免落后区域

对于我国的教育,扎兹里感触良多的表示,先进国新加坡不说,越南已超越我国,印尼也在后面紧追,因此进行长远及有规划的教育改革,务必尽早落实。

他认为教育不应停留在传统的“学校、学生、父母”三方关系,而应结集更多领域及有利资源,才能培养更具竞争力的下一代。

他认为,教育和大学制度需要进行改革,以便迎合数字经济时代的需求,毕业生不会轻易被职场淘汰。

“我认为应着重对年轻人提供软技能和未来技能的训练,以便可以在职场竞争和在事业上成功。

“我们必须努力不懈,不然无法在本区域中脱颖而出。”

他指出,在年轻人18岁自动投票制度启动之后,有需要对年轻人进行引导,在这方面教育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以便年轻人朝往正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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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生活

“去”殖民历史遗存 张文婷重现森林古老智慧

报道:李红莲

摄影:陈奕龙

听张文婷谈她这些年遇到的人、做过的事,有如一泓清泉;清澈之外,是一片既深且广的场域。一开始,你也许会摸不透她对这些经历的解读从何而来,她所主持的婆罗洲美学实验室,看似与她的建筑师本业没有直接关系,实则是千丝万缕密不可分。

2017年,张文婷从国外回到家乡古晋,创立自己的独立工作室和一个名为“婆罗洲美学实验室”的计划,号召来自世界各地的专才,希望通过各种在地设计、音乐、建筑、美食等跨领域及地域的美学实验,进行合作与对话。

婆罗洲美学实验室,从一开始以探索手工艺和在地材料,如何被运用在建筑或设计的美感上为目标一路行进,最后演变成一条聆听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发现与人文反思。其中一项特殊的成果,是为地方工艺及从中衍伸的课题,留下各种影音、文字和不同媒介的人文记录。

在采集或聆听婆罗洲在地12种不同地方工艺的角色思考、讨论及未来发展当中,有一个值得反思的隐藏议题,就是我们无法绕过历史留下的遗存。举个例子,该工艺计划和书本结集的主题“Serumpun”来自加里曼丹Kg Jagoi Babang村长Pak Sujianto的原话,“Before the colonial governments came,we were serumpun.”。Serumpun,意即同根生(的一束草)。

祖传风俗信仰改变

以婆罗洲为例,百余年前,殖民者如何以抽取式(或掠夺式)经济的手段,让被殖民者在分而治之的模式下,从事开采油或金矿等,成为资本市场结构中最低层的廉价劳动力。

被殖民者自身的祖传风俗和信仰也因生存模式的改变(如:离开祖传地)渐渐被边缘化,消失或者只徒留部分形式。

殖民历史遗存(Colonial Legacy)的影响,至今依然存在。

“我们很容易去接受那些被赋于我们的知识,也很容易依此路径去判定对错,这些多半都是来自资本主义所赋予我们的角度。”分化标签和抽取式的思维,也在无形中影响了后来者的思考方式。先辈的智慧要么不再受到重视而消失,要么则是想不起它曾有过的意义。

“以设计为例,抽取式和分化式的思维往往不去在意材料的来源和取得的方式,它只在意结果,只在意材料和技艺能不能让设计变得更美。材料的寿命和与之相关的人文或自然生态也不在考量之中。不同于过去,部落的人们与自然山林共处,懂得怎么去取(编织),也懂得怎么返还。在砍取藤蔓后,不会忘记洒下种子。”

重新复刻古老竹工艺

2018年《热带雨林艺穗节》,张文婷和团队在比达友族部落工匠的协作下,重新复刻婆罗洲竹工艺,以生长在婆罗洲里5种用途不一的竹材,在古晋旧法院中庭建构出一个以现代建筑学结构设计的竹亭,将竹制的乐器嵌入结构成为音乐表演的场域,展示了古老技艺在现代建筑和人文中依然可以结合实践并传递意义。

该次设计实验的背后,无意中也撷取了一段关于前人采竹的智慧:砍取竹材的时机必须观察天上的月相。月相不但影响潮汐,也影响人体的生物钟,以及植物内的体液,“竹体的含醣量会随着月相高低变化,醣份低的竹材比较不会有虫蛀。”这些古老的智慧,正因为缺乏聆听而被现代固有经验视之为迷信。

真诚的聆听,帮助我们记起那些早已被遗忘的事。

记得,很重要

“去记得,是很重要的。但记得那些(被禁止而)不记得的,和记得那些依然留存的,同样重要。”

张文婷记得曾经过有这样的一个故事:某个部落会将祖先的故事编入歌中代代传唱,在受到价值观相异的当权者的压迫和羞辱后,这些歌在部落中渐渐消失不复传唱,直到某天被年少一代挖掘出来,他们才知道族中的老人其实不曾忘记,只是因为历史的遗存不再去想起。

“还有一些不用文字记载的编织技艺,也都是通过歌谣,由上一代口传身授教给下一代,当你学会了怎么唱,也就是学会了怎么编。”一旦外来语言取代母语,相关习俗和识别也就渐渐地被忘记或消失。记得和想起那些早已忘记的,本身就是一连串值得思考的过程。

“In nature,nothing exists alone.

(自然界中,没有什么是单独存在。)”

——(Rachel Carson,《寂静的春天》)

别只听熟悉的世界

聆听,也在世纪疫情大爆发中把张文婷和团队导向了另一个计划——The Big Trip(大远征)。

当全世界都在受困中停摆,张文婷和来自世界不同国家的研究者,通过了线上网络完成了许多有意义的跨域对话:在彼此的叙述中,发现各自远古祖先,即使是来自不同的区域,却有着相似的习俗和智慧,比如:如何依靠梦的指引,来处理生活中的事情。

在这个资讯爆炸的年代,除了碎化,资讯也已如液态般流动交融。在台湾和英国接受建筑专业训练的她,不厌其烦地一再纠正和提醒我们,这些聆听、分析,进而回溯那些曾经属于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祖先智慧的记录,都不是她个人的成果。此时的婆罗洲实验室,并不只限于婆罗洲,而是跨界跨地域的共同协作,带有多元交汇共构互融的意义。

人不是世界的中心

“过去,我们好像也没有给自己很多的机会去了解自己,都是用别人给予的方式,被动的去接受外界给我们的一切。建筑师作为我的本业,我之前做的是看得见的空间。(在婆罗洲实验室)现在则是创造看不见的安全空间,让更多人愿意去分享和聆听。”

每件事的存在,都有着它与所属地、人、事的特定相关意义,不把人作为世界的中心来思考,正视且聆听人与自然界、人与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要只去聆听你所熟悉的世界。同温层的声音,将会让我们愈来愈相似,失去了接触陌生事物,甚至是真相的机会。”

“失而复得”展览

千百年来,生活在婆罗洲的古老雨林的原生部落族群,各自形成或独有或者相近的生活习俗与智慧。Berjalai是伊班语,也是一种古老的习俗:年轻的男子必须离开长屋远征去冒险,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和勇气。

长征,将是他们此生接触陌生和未知世界的机会,一次见识与自己不同文化的人、环境和事件,展开与自己内心或他人对话的旅途。

lain,在马来语中有“相异”或“不被归类”的意思,lain-lain则是“各式各样”或者“其他”的意思,后者在某些情境中,往往被视为“余者”而被忽略。

“但在古梵文中,lain-lain却有着拥抱的意思。”

聆听勿产生排他性

张文婷和团队策划了一个名为《The Lain Lain Project》的展览,分别以〈Serumpun〉、〈Big Trip〉以及〈The Lain-lain in Kuala Lumpur〉3个区块来展现“通过失而复得的祖先智慧,拥抱彼此差异”(Embracing differences,through the lost and found ancestral wisdoms)。前两者是这几年采集聆听的成果,最后一个区块〈The Lain-lain in Kuala Lumpur〉则提供了一个窗口,让在西马研究和关心少数社群课题的成员和群众有看见彼此的机会。缺乏真诚的聆听,容易陷入“除我之外,都是异己。”

聆听,是她和我提及频率最高的词。我很好奇,看似无关的建筑师训练,于她所做的实践计划又有何助益?

“建筑师的养成,首要以严谨的态度去做研究,而非单纯传递特定的讯息。建筑的构成,除了有让人看到的(有用的)空间,还有别人看不到的(支撑的)基础,比如管线或各种藏起来的基建。再来就是聆听以后的整汇、建构、描述的能力,建筑(和实践计划)无法依赖单一媒材来建构或展示,也要和不同领域的人一起合作才能完成。我在英国学的就是Practice Management,建筑不是设计而已,它必须要靠整合与合作才能再呈现。”

放在学习者位置

建筑,需要一个漫长建构的过程,“研究也一样,对于通过聆听,想要抓取某些效果作为自己个人的快速创作,是需要避免的,也是危险的。特别是当人忘记把自己放在一个学习者的态度和位置上。”这让访采者的我一再思考,关于聆听的功课是否做得足够,有没有陷入未审先判的窠臼以及抽取式的掠夺。

此时,除了聆听,沟通和对话也就成为不同群体理解彼此的必要桥梁。

创造对话空间

7年前张文婷回归家乡,其实也是她个人berjalai的开展,这一连串的实践,相信是过去她未曾想过的涉入,自然而然的发生;未来将行的,也不可能强行铺垫。而是像清泉一样,以温柔的拥抱、清晰的思维,流过婆罗洲的雨林,通过网络世界的无远弗届,流向世界。

结集各种相似或不相似想法的人,形成无边无际的镜子,创造对话的空间,让人从中看见那些近乎消失不见,种种与人相连结、与自然相连结的智慧。

在拥抱彼此的差异之际,我们其实也并无太多的不同。因为我们同根而生。

《The Lain-Lain Project》展览

日期:即日起至2024年10月20日

时间:11.00am-8.00pm

地点:Level 6,GMBB,Kuala Lump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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